当我读到柔州巫统主席阿都干尼说马来西亚民族是“罗惹”的报导时,心中突有领悟:把融合我国各族群的特色,通过本地著名小食罗惹的比喻来传达,应是恰当的反映国民交融的实情。
罗惹是深受本地与国外游客喜好的小食,其中水果罗惹准备法是将黄瓜、生木瓜、黄梨、沙葛、番石榴、水蓊、芒果等7至8种果切成块,再下足碎花生、油条及豆干,加上辣椒酱,又配上以虾膏为主的罗惹酱一起搅拌均匀,不分彼此,没有主次,就是一盘美味可口的罗惹了。
罗惹的多层次原汁原味口感
把罗惹的美食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在咀嚼时就能感受到多层次不同类的水果与材料在调味酱的穿针引线之下的口感,互相衬托彼此口味的同时,又能突显自身的原汁原味,多种的味道虽从不同的角度来刺激嘴里的味蕾与嗅觉细胞,但又能和谐的融合。正因为罗惹本身的包容性极强,嘴里的感觉是时而酸甜,偶而辣,正是美食学里的多元感受。
法国的乳酪与我国的罗惹有异曲同工之妙。据保守统计,法国共有246种,通过传统手工方式制造的乳酪。法国政府并没有制定单一的条规来生产乳酪,业者可自由制作。用于生产乳酪的生乳,其滋长环境是多元与复杂的,不同细菌的互动,彼此相互影响又牵制,没有一种细菌可以危害人体,但,就在这混乱、多元与拥挤的环境下,不同细菌的融合却能带来多层次的口感,确保了法国乳酪没有具破坏力的单一细菌元素存在。
台湾媒体人杨照吃法国乳酪时这么形容:“时而狂暴时而轻柔,时而包围时而突袭,时而热时而冷时而凉爽,在单音中变幻着无穷可能。”而我在吃本地罗惹时也有这种复杂与多元的口感。
自然酝酿而多姿多彩的民族融合
从美食的角度来探讨我国国民的特色时,我们不难发现罗惹、沙律、杂饭、新年捞生、多种菜色的复杂多味美食,都是国人的最爱,让人感觉到那么多姿多彩,那么令人喜悦。至于单纯、单元、单调的食物则多使人觉得乏味无趣。
但,阿都干尼在形容马来西亚民族是“罗惹”时,是心存贬意的。他与一小撮奉行民族至上主义的偏激政客一样,都喜欢单纯的民族至上,及在国民交融时强调单元,以马来人为主要民族的方程式,并视复杂与多元为乱象的思维,令人难以苟同。
试想,若罗惹只有单调、只是单元的以黄瓜配上罗惹酱;若法国乳酪只允许一种细菌自身产生化学作用(其余的细菌全通过高温杀掉),我们还能够感受到这种多层次口感的美食吗?
法国的民族特征如同法国乳酪般让细菌自然的酝酿而制作,而我国的国民交融路线图则是循应着不同族群的混杂背景,通过自然的化学作用而形成多元丰富,妙不可言的马来西亚国民,就像罗惹般的参杂却又调和,而多姿多彩正是马来西亚民族融合的重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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